“天生的才干和才能”是《牛津通用词典》对“天才”一词的第四条释义。在这条释义前面,我们看到(i)“每个人出生时就配予的神或相伴的精灵,”(ii)“魔鬼或精灵,”(iii)“特征倾向……或气质倾向。”在通俗的用法中,我们有“邪恶的天才”、“挨饿的天才”以及“疯狂的天才”等说法。我最喜欢的一种说法是由一位演员在由莫扎特(Mozart)亲自指挥的《费加罗的婚礼》的早期演出中提供的。他在许多年后说,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由那位小个子天才在乐台上充满活力的指挥下演唱的经历。
由科学史学家莉莲 ? 霍迪森(Lillian Hoddeson)和维基 ? 戴奇(Vicki Daitch)撰写的[《真正的天才:约翰 ? 巴丁的生活和科学研究》约瑟夫-亨利出版社,2002年版]这本传记中,“真正的天才”本身带来一个问题。作为一位有才华的物理学家,约翰 ? 巴丁(John Bardeen,见图)显得有点儿腼腆,是一位不善交际的人,一位不求名利的人,而且不是一位行为特别古怪的人。他尽情地享受家庭生活、孩子和野餐的乐趣,而且还爱好打高尔夫球。这样,对于那些期望看电影的狂热追星族来说,巴丁带给他们的兴趣太有限了。但是,那些对于现实科技世界中发生的事情具有好奇心的人们则会发现,霍迪森和截奇对巴丁的生活及其科学研究的描述是极为有趣的。
作者提供了详细的巴丁家族编年史、背景资料以及他的早期事业。这种事业唤起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的学术界及大战期间和之后的物理学团体的精神。霍迪森和戴奇给我们对一度闻名的贝尔实验室的研究有了一个知情人之所见。他们的描述因许多趣闻轶事而变得生活活泼。例如,我们了解到20世纪30年代早期欧洲人和美国人对普林斯顿的不同反应。尽管爱因斯坦(Einstein)和维格纳(Wigner)与欧洲咖啡屋无缘,但“巴丁并不喜欢咖啡屋,但他确实喜欢玩游戏,例如保龄球或桥牌,这些事物在当时的普林斯顿已经盛行。”
该书还相当详细地描述了巴丁的科学研究兴趣,从他早期对固体中电子的研究到他后期对电荷密度波的研究。较后的研究证明是巴丁科学研究生涯中虎头蛇尾的一章;他的过错被扩大,他的强项被缩小。这项研究故事揭露了学术研究中令人不快的薄弱部位——受到科学评论家的攻击,有时候较年轻的科学家猛烈地攻击不再处于能力顶峰的前辈。
该书最成功之处在于作者们对两项伟大科学成就的描述,这两项科学成就都被授予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巴丁在这两项科学成就中起了重要的作用:晶体管的发明(可以说是一项与19世纪的发电机一样重要的技术成就)和超导电性理论的发展(对一个物理学50年未解之谜的出色之解)。虽然他们对超导电性研究的描述——我也参与了此项研究——不总是与我本人的回忆相符,但作者们再现的情形还是那样的栩栩如生,我还是发现自己在重温当时的经历,回想起早已淡忘了的瞬瞬间间。作者们还讨论了巴丁在发展技术方面的毕生兴趣,以及他对众多政府团体和行业的参与。他们描述他与哈洛伊德公司(后更名为施乐公司)非凡的同步交流并突出了他在工业背景下支持基础研究中所起的作用。
总之,《真正的天才:约翰 ? 巴丁的生活和科学研究》是一部详细、生动描写巴丁的生活和科学研究的书。在某些地方,科学研究被过分地简单化,有些解释则掩掩饰饰,但相对于该书整体的优秀及预期的广泛读者而言,这些不足之处都是微不足道的。
[Science,2003年3月22日]